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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章修完~~给黑瞎子改了个高端洋气的名字,哈哈~


16 不速之客

“你瞧瞧!你这儿到底多久没打扫了!?”吴邪蹙着眉用手指碰了碰窗台上厚厚的积灰,一脸嫌弃地看向面无表情的闷油瓶,俨然一副当家主人的模样。

他待在这里已经快三天了,闷油瓶和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更多的时候,他总是静静地看着吴邪好奇地在这间修道院内探索。每次吴邪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像个孩子一样拿来给他看,笑得很灿烂。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努力地回忆人类的生活。平凡的,但是充满生命力的生活。

自从吴邪来的这些日子,他白天睡得越来越少了,吴邪却总是抱怨他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对此他并不介意,因为即使是吴邪的小埋怨,在他听来也很有趣。另外,吴邪对他的筝型棺材相当好奇,直说他的“床”也太小了些,相比而言自己更喜欢大床,因为可以在上面滚来滚去。

闷油瓶眯了眯眼,他实在很困。大概这次又要埋怨自己不理他,不听他说话了吧。他微微翘了翘嘴角,想象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满意足地沉睡了下去。

“喂!”

耳边隐约还有吴邪有些气愤的声音,脸上有温热的手指细微的触感。

“艹!竟然睡着了!和他讲话,他居然睡着了!让你睡!戳死你!”

脸上手指的力度似乎加重了。

可是指尖的触感立马就消失了,停顿了片刻之后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身上好像多了一样东西,毛毯。这是他特意从附近的农场顺手捎回来给吴邪晚上睡觉盖的。

其实他并不需要,因为他的血是冷的,怎么盖怎么保暖都还是冷的。

闷油瓶并没有立刻把毛毯扔到一旁,他选择接受吴邪的好意。可是,与此同时,他却有一种心慌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也许是长久地没有体会到这种人情的关心,让他本能想要去拒绝,如果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那吴邪的这个举动彻底击中了他的底线。意外的是,这种急躁、焦虑的情绪之外还夹杂着一丝陌生的、他从来没有过的愉悦。

短短的几天,他便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因为吴邪。

难道是因为知道了他就是千里迢迢来接自己的那个人的关系?

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吗?为什么在酒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好像是跋涉了千里的旅人最终看到了家的感觉?

闷油瓶带着心烦意乱的焦躁与不解,最终在自己的筝型棺材里沉沉地睡去了。

吴邪坐在那里,无聊得都快冒烟了。自己这到底算什么,被金屋藏娇吗?这闷油瓶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实在是摸不透。对方毕竟是救了自己,要开口问他自己什么时候能走了,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可这样待下去也不是个法子,自己和胖子王盟走散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更何况,这里真的有够无聊的。

不过,他现在算是能彻底明白为什么闷油瓶会这么闷,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跟他说话。如果一直只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话,自己也一定会被逼疯的。这样看来,那个闷油瓶至少没疯,真是厉害多了。

吴邪低头看了看他,那双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很长,比大姑娘的还要长。吴邪仔细地回忆着这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样子,似乎始终都像是有深意的样子。他的目光又移到了闷油瓶的鼻峰,脸颊,最后落到了他紧抿的薄唇。

那两片薄薄的唇瓣软软的、凉凉的。吴邪毫无征兆地想起了那个夜晚在河畔对方突然的一吻,不由得脸也跟着红了,这毕竟是自己的初吻啊。

吴邪忽然觉得怎么有点燥热,他忙去外面转了一圈,再去看那廊上的画。

这种画和他所在的大宋的画完全不同,反正他是欣赏不来,不觉得好看。他东瞅瞅西瞧瞧,其实这个修道院里的每一个角落对他现在而言已经完全不陌生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闷油瓶,吴邪郁闷得都快哭了,总不能去玩闷油瓶吧,搞不好被玩的人到最后可能是自己。

瞧瞧他一脸安宁的睡颜,吴邪叹了口气,得了,也跟着一块儿睡吧。吴邪自觉地躺在了一旁的地上,冲棺材里的人说了一句,“午安,好梦。”接着便闭上了眼。

闷油瓶准时在日落之时醒来,他睁开眼的第一刻,整个修道院就像以往一样,安静的没有半点声响,时间在这里仿佛是凝固的。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相当难看,他像是很紧张,四处张望。忽然,一条腿搁上了他的棺材板,他一抖眉,俯身去看,终于看见了正躺在他旁边的吴邪。

那颗心瞬间就落回了肚子里。

他蹲下身子横抱起了吴邪,尽管他的动作很轻,但吴邪还是醒转了过来,看到两人此刻的姿势,吴邪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下来。闷油瓶放下他,看着他淡淡地说道,“睡在地上会着凉的。”

吴邪喏喏地应着,心里直骂自己多事。

两人正尴尬着,只见闷油瓶神色一凛,一把把吴邪拉到身后自己挡在了他的前面,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一面破碎的玻璃窗。突然,只见一枚金色的十字架从窗口齤射了进来,他一时变了颜色,拉着吴邪转身就跑,可那十字架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竟直追着他们跑。

闷油瓶原本速度奇快,可是他拉着吴邪,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小心!”他一回头眼看着那枚喋血十字架就要打中吴邪的后心,不由也惊慌失措了起来,他来不及考虑后果,一把把吴邪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枚十字架。

“哐当!”金制的十字架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背上,然后掉落在地上,同时也失去了光泽。

“你没事吧!”吴邪看着闷油瓶表情有些不对劲,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竟然起了褶皱,这完全是失水过多的表现,同时他的嘴唇也瞬间干裂,毫无血色。

“去地下室。”他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抱着吴邪却不肯松手。

见他情况很不好,吴邪头脑一片空白,忙半搂半扶着闷油瓶朝修道院的地下室走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来攻击我们?难道是那群大食士兵?”

闷油瓶摇了摇头,“是血猎。”

血猎!?吸血鬼猎人?对于这个称谓意味着什么,吴邪一路上也听传教士说过不少,他大惊,看着闷油瓶心中悚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怔怔地推开了地下室的大门,把他扶到了座位上,小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闷油瓶抬起头,虚弱地看着有些惊魂未定,同时带着点对他畏惧的吴邪,眼神一暗,心底一沉。

“我是什么人,你并不需要知道。”

他抬着头,看向吴邪,淡淡的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张起灵。”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其中并没有你。我们是来自两个历史片段的陌生人,所以我的曲折与过往,你并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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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Comte des Ténèbres

黑色的风衣扫过地上高及脚踝的杂草,胸前和袖口的双排金属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领口半敞这,露出同样没有扣好衣扣的衬衣领子。他伸手系紧了覆在双眼上的黑巾,对身边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说道,“阿宁,刚才我打中了没有?”

被称为阿宁的女人打着哈欠,动作一点也不像别的姑娘那么拘谨。她看着那扇大门,呛声道,“打中了又怎么样,我们能进得了这间修道院吗?”

那黑衣男子歪了歪嘴角,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样子,抚着自己手中的金色十字架,“我可是专门为了杀那只吸血鬼,特意请教会为喋血十字架吟诵过的,而且我偷偷在上面涂了教会的裘得考老师最新研制的药剂。”

看着他得意的笑,阿宁蹙紧了眉头,一对娥眉拧在一起也相当好看,“老师的研究还没有试验过,要是有什么副作用……”

黑衣男子摊了摊手,“那就用那只吸血鬼试一下,反正我们抓了他几次也没有成功,说不定这次老师新研究的药剂可以帮我们杀了他,让我们祈祷那是天下最毒的毒药,阿门。”

阿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嘲笑,“伯爵,说不定老师的奇怪药剂反而会促使Duke Kylin变得更强,以前也有这样的例子不是吗?更何况,”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含着一丝笑意,顿了顿说道,“上帝是不会保佑杀人的。”

“你错了,”他转过头望着阿宁,咧开嘴咯咯笑个不停,覆着眼睛的黑巾完全不透光,可他好像却什么都看得见似的,“他又不是人。

“他只是一只吸血鬼罢了。”

“什么!你是吸血鬼!”吴邪大惊地叫了起来,一下子蹿离了闷油瓶的身边。关于这点的常识他还是有的,虽然他不是那么的清楚吸血鬼是什么,但是听说和僵尸差不多,都是靠吸血为生的怪物。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身体,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会不会让对方太受伤,毕竟这只吸血鬼不仅从没有伤害过自己,还屡次救了自己的性命。

在得知对方身份就敬而远之会不会显得太凉薄了?吴邪咽了咽口水,为了显示自己的态度一如既往不以种族取人,不那么的凉薄,他轻轻地靠近了闷油瓶,看着他垂下头坐在地上靠着墙轻轻喘着气,眼眉都掩在了刘海的阴影之下,看不清表情。

“小哥,你没事吧?”吴邪又靠近了他一点,迟疑了一会,轻轻戳了一下他的手,“小哥,你还好吧?”

闷油瓶缓缓地抬起了头,只见他额上全是汗,顺着额发流过鬓角,蜿蜒到了下巴,最后滴落到了地上。他咬着牙,像是在极力忍耐似的,一字一顿地说道,“离我,远一点。”

吴邪一愣,默默地退到地下室的另外一边,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偷看他。难道是因为刚才下意识的逃避反应刺伤了他脆弱的心灵?可是正常人类都会逃走的好吗?吴邪觉得心里有些委屈,不过他还是轻声冲对方道了个歉,“对……对不起小哥,其实我不是怕你,额,虽然是有一点点怕,但我想你肯定不会伤害我的。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闷油瓶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这让吴邪有些担心,难不成这个闷油瓶真想对他下手?这样一想,他不由有些不寒而栗,说不定这个闷油瓶是打算豢养他,等他白白胖胖的再吃,他猛地一哆嗦,一张包子脸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个混蛋果然要对自己先奸后杀!

“怎么半天没动静?”阿宁跳起来想要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看里面的情况,可是窗户实在太高,她什么也看不到。

黑衣人抱着手臂看着她上蹿下跳,也不出声,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阿宁试了几次,有些恼了,回过头看见他嬉皮笑脸的,更是气在心头,开口骂道,“黑瞎子还呆站在这里干什么?”她一顿,突然莞尔一笑,“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了Kylin对不对?”

“你的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他走上前,用手摩挲着那扇大门,头没回,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丝毫减退,“还有,请叫我黑暗伯爵。”

如此冷酷炫的爵位怎么能被黑瞎子这种绰号代替!

“那么,黑暗伯爵先生,请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阿宁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黑衣人蹲在那里,手指顺着门缝细细地捋过,可以看见有光线从门缝中溢出。他站起来转身望向阿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说,“我也不知道。”

阿宁冷笑了一声,走上前,一手搭在了他肩上,身子先前倾了倾,软软的胸脯就这样贴了上来,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伴着温热的鼻息轻轻萦绕在他的耳边,“你啊,真是个疯子。”

“谢谢夸奖。”黑衣人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望着她,笑个不停。

吴邪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有良心的人了。

他揉了揉脸,腹诽道,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至少能说服那个闷油瓶只奸不杀,于是他重新挂上僵硬的笑容,再一次准备用自己的热脸去贴闷油瓶的冷屁股。

“小哥,你不舒服的话,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或者吃点什么东西?”一提起吃,他脸色开始发白,说话也结结巴巴,“我……我可以给你吃,但……但是能不能只吃一点点,我的血也不多……”

闷油瓶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吴邪,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却依然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走开。”

“小哥……”吴邪抬起手,想要帮他擦一下汗,却被闷油瓶粗暴地用手一挡,吴邪重心不稳,身子倒向了他,同时手一撑,不小心碰到了闷油瓶的小腹。瞬间,吴邪的嘴角开始抽搐,他的手按在了闷油瓶两腿之间忘记了拿开,只感觉那里鼓鼓涨涨的,同为男人他当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还处于极度震惊并且头脑一片空白,只见闷油瓶幽幽地抬起了头,一双眼淡淡地看着他,哑着嗓子说道,“吴邪,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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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地下室里的声音(上)

吴邪哆嗦着想要收回了手,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此刻他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闷油瓶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地放过他,不要把他踹到墙上去或者咬断他的脖子吸光他的血。

“吴邪,这是你自找的。”那人冷淡又禁欲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地下室的回音让这句话带上了一些说不出的暧昧与动听,那拖长的尾音透着魅惑的味道,夹带着热切的渴望回荡着那人无法抑制的欲望。

“你什么意思?”吴邪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的喉结在闷油瓶的眼中就好像是无意识的挑逗,他的眼前腾起了一层水雾,紧紧地按着吴邪的手,隔着裤子的布料,慢慢地抚弄自己。

吴邪的脑袋一阵嗡鸣,他半张着嘴死死地盯着闷油瓶手里的动作,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先奸”的预兆?他的目光移向了闷油瓶的那张脸,似乎和原先一样,没有太大的改变,平静淡漠、毫无愧色地与自己对视。如果没有看到他手里的动作,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外表冷淡的闷油瓶子现在竟然在干这种事。

“艹齤!你干什么!上次亲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吴邪的反应慢了半拍,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直挺挺地站在闷油瓶的面前,居高俯视,努力地装出毫不畏惧的样子,强压下声音里的颤抖,“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同意你对我做这种事!”

闷油瓶一蹙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有再看吴邪一眼,站起来走到了另外一个离吴邪更远的角落,默默地蹲下,背对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搞得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他!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邪在心里几乎要怒吼,不是要“先奸”吗?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要奸他一样!?

地下室里安静得有些诡秘,吴邪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也不敢动,偷偷去瞟角落里的那个闷油瓶,只见他面对着墙角,竟然在打颤。吴邪到底是放心不下,也显然忘了自己刚刚还吃过亏,试探性地问道,“喂!你到底怎么了?”

闷油瓶没有答话,突然,吴邪注意到了他的背部,之前他保护自己时被十字架打到的地方,那深蓝色的丝绢已经碳化变成一团漆黑,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他的脊椎骨。吴邪一惊,没有想到那个十字架竟然会对他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在他的眼里,闷油瓶似乎已经是无所不能了,如今仅仅只是像小时候在老家和同伴们嬉戏被石头打到一样,竟然会将闷油瓶伤成这样。

吴邪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完全忘记了那个人可能会对自己“先奸后杀”,蹭蹭蹭地跑了过去,一把撕开了已经破损了衣服,只见闷油瓶的背上有大面积非常明显的灼伤。

“没有用的。”闷油瓶喘着气,额角不停地有细密的汗珠滚落,“是光。”

吴邪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他如今已经知道了闷油瓶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很清楚作为只能生活在暗夜的血族,光对他们而言是极具杀伤性的武器,即使强悍如闷油瓶也会在轻轻触碰后被重创。

“而且,”闷油瓶阖上眼,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可能会让吴邪不安的声音,“他们在喋血十字架上抹了东西。”

“什么东西?”吴邪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然而闷油瓶只是略微动了动睫毛,没有睁开眼也没有答话。吴邪急了,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想要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这轻微的身体接触,却让闷油瓶的身子猛地一抖,滚烫的体温透着指尖传来,让吴邪大为吃惊,“小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闷油瓶嚯的睁开了双眼,匆匆一瞥,紧接着只听“砰”一声,吴邪顿时眼前一黑,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被闷油瓶紧紧地压在了身下,而对方正骑坐在自己身上,目光罕见得如火般炙热,像是要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烧成灰,而小腹上像是有什么硬挺的东西在顶着。

“小……小哥……唔……”

下一刻,吴邪的话语便被两瓣柔软的唇堵在了嘴里,他瞪大了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汗水顺着闷油瓶的额发滴落在了他的脸上,一条火热的舌头趁他不备撬开了齿关,在他的口腔里席卷了一遍,勾着舌头吸嘬个不停。

吴邪此刻头脑还一片空白,只觉得对方唇齿间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似乎上一次只有一股浅浅的亘古的气味,还没有这种味道……艹!现在不是在品他味道的时候!

就在这时,吴邪发现自己的两条腿被他慢慢挤开,敏感地带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身下,而闷油瓶正在用他那鼓涨的下体隔着衣料蹭他。再看,那闷油瓶子竟然都已经闭上了眼,近得吴邪都能数清他的睫毛,他像是在享受,沉溺在与自己的亲吻之中。

吴邪一下子怒了,拼命地挣扎,企图推开身上的闷油瓶,可别看对方瘦,身体却非常沉重,浑身的肌肉密度很高,摸起来硬邦邦的。像是感到了身下人的不安分,闷油瓶把身子往下沉了沉,彻底把他压得动弹不得,又抓起了他四处乱抖的双手,绕过头顶,单手锢住吴邪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已经顺着他的身体慢慢滑向了小腹。

吴邪此时彻底不淡定了,他完全不能接受闷油瓶正在对他做的事,自己是个男人,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就被另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压在身下?

至少他都还没经过自己的同意!

吴邪要反抗!就算是身体和手都不能动弹,但是他的嘴还是可以动。于是,吴邪二话不说狠狠地咬上了闷油瓶的舌头。

闷油瓶眼眸豁然张开,吃痛地暂时离开了吴邪的唇齿,同时也松开了对他双手的禁锢,捂着嘴,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流出,颜色刺目,使他原本白皙的肌肤看上去更加苍白。吴邪没有丝毫犹豫,凭借自己过人的腰力,猛地一个坐起,额头狠狠撞在了他的下颚,趁着闷油瓶的放松,一曲膝,撞上了对方那个致命部位。

要是普通人得了这么一下,肯定已经疼得满地打滚了,可是闷油瓶到底是闷油瓶只是微微变了脸色,但是彻底松开了对吴邪的压制。

吴邪得了个空,立马就地打了个滚,离他八丈远。再看身上,衣衫凌乱,胸口大开,裤子也被褪了一点下来,更要命的是,刚才闷油瓶蹭过的地方有些不明液体,湿湿的,让他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吴邪冷着脸,死盯着坐在地上的闷油瓶,“你真要对我先奸后杀吗?”

闷油瓶皱着眉捂着嘴,血似乎还没有止住,淡漠地看着他,像是毫无情绪,仿佛刚才那些事都与他无关似的。

“对不起。”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道歉,吴邪反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不能说一句“没关系”吧。他看着闷油瓶的样子,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难……难道那枚十字架上面抹了催情的药剂?”

闷油瓶不语,像是默认。

这该是多厉害的药剂啊!竟然能够让闷油瓶变得如此失控,连男女都不管了,吴邪像是一下子理解了他的行为,尽管依然很生气,可是至少心里好受了一些,想着闷油瓶毕竟还是那个救过自己的闷油瓶,到底不会对自己不利。吴邪自己走到角落里,对他说,“你自己用手解决一下吧,我会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说完,他闭上眼,缩在角落里,真的好像不再去注意闷油瓶似的。

地下室内回荡着闷油瓶细微的喘息声,还有一些若隐若现“兹兹”的水声。这些声音冲击着吴邪的耳膜,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他努力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另一个男人在干一件每个男人包括自己都经常干的事情,脑子里拼命地回想在家里偷偷看过的三叔床底下的春宫画,告诫自己,那是个男人,而自己只对女人有性趣。

可是,嘴里那淡淡的甜味好像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重了,像是草莓的味道。

更可耻的是,吴邪发现,自己好像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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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地下室里的声音(下)

吴邪紧紧闭着双眼,可是眼前还是出现那人方才近在咫尺的眼眸,那眉梢、那鼻峰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与此同时,伴着地下室内回荡着闷油瓶细碎的喘息,让他浑身像着了火一般。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他对一个男人起反应了。

“吴邪。”

突然,自己的名字再次被那个清冷的声音唤起,吴邪慢慢睁开了眼,发现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自己的面前,正一脸平静的望着自己。

“吴邪。”

那两瓣嘴唇轻轻地张合,不带半点情绪地念出了简单的音节,那是自己的名字。他的声音低沉,在潮湿的地下室内带着回音,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湿漉漉的了。闷油瓶舔了舔那有些干裂的嘴唇,嘴角抿着,唇纹有些明显,因为刚才唾液润湿的关系,暂时不再干燥起皮,嘴唇的色泽显得更为鲜红。吴邪望着那有着淡淡水泽的双唇,只觉得浑身发烫,下面涨得有些难受,他不自觉地向前靠了靠,两个人几乎要碰到了彼此的鼻尖,而唇更是似有若无地擦过。
闷油瓶完全没有动作,没有推开他,更没有像吴邪担心的那样把他踹到墙上。他只是静静地关注着吴邪,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心跳还有他的气息。

这简直是犯规!

在闷油瓶的眼里看上去分明是挑逗的举动,他有所动作之后,吴邪却会因此而大发脾气,说他“先奸后杀”。他实在摸不清对方的脾气,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可以,但唯一确定的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吴邪,即使他是个以吸食人血为生的血族。可是,他此刻不想再去揣测吴邪对他露出这样充满欲望的表情是什么含义。

他轻轻地试探性地用唇触碰了一下吴邪,对方并没有躲开,甚至身体更向他靠了靠,于是他大胆地用手抱住了吴邪的头,用舌头撬开了吴邪的齿关。

吴邪已经对闷油瓶的吻变得很熟悉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死死守护着的初吻都奉献给了他,之后所有的亲吻也都是和这个男人……等等!男人!?

吴邪恍然从梦中惊醒,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后,更是无所适从。闷油瓶似乎感觉到了怀中人的反应,微微睁开了眼,一只手灵活地钻进了吴邪的裤子,一把握住了他滚烫的分身。

关键部位在敌人手中,即使再忠贞的战士也得跪地任操。吴邪就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

舌头纠缠,吴邪心里有些不爽,这个闷油瓶的吻技似乎比自己好太多了,这让他有种严重的受挫感,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舌尖,去感受闷油瓶无规律的掠夺。

忽然,下体传来一阵酥麻感,那人握着他的分身正极缓极缓地撸动着,那个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被人碰过的东西现在正在另一个男人手中,想想就让吴邪感到一阵羞耻,可是很快,闷油瓶加快了动作,快齤感从尾椎透过脊柱直冲他的大脑,吴邪嘴中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同时手也开始在闷油瓶的身上乱摸。

不知道是闷油瓶技术太好了,还是自己动手和别人动手感觉确实不一样,吴邪最后趴在了闷油瓶的怀里,很丢脸的早泄了。

“这次不算,”他喘着气,像是一口气上上下下跑了几遍巴别塔,“这次我没准备好,所以才这么快的。”

闷油瓶轻轻地“嗯”了一声,捉住了他的手,这次没有直接放到自己的两腿之间。

“干什么?”吴邪抬起头,长长的鬓发因为流汗的原因紧紧贴着脸颊,闷油瓶眯了眯眼,这家伙是在装傻吗?

两人在寂静无声的地下室内赤裸裸地对视着,看着那人平淡的眼眸里微不可辨的情绪,吴邪抽了抽嘴角,自觉地握住了小闷油瓶。

该死,这是等价交换吗?自己又没有要求特殊服务,现在不得不反过来帮他做了。吴邪一边努力回想着自己做的时候的动作和频率,一边腹诽着,他把目光移到了闷油瓶的脸上,发现对方正眯眼看着他,细密的汗随着他脖子动脉的跳动蜿蜒流下,滑过锁骨,顺着平坦的胸膛一直向下。吴邪无意识地又吞咽了一下,闷油瓶身子猛地向前,把他压在了墙上,再一次陷入暴躁的热吻。

吴邪觉得胸腔内的空气都要被吸走了,想要伸手推他,同时那只手也暂缓了动作,闷油瓶似乎对此很是不满,抽出一只手握着吴邪的手加快了力度和频率。

吴邪能感受到手里湿漉漉的,前端的颜色也因为充血而变成紫红色,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一滴都没有射,在吴邪手中的分身反而越来越烫,涨得越来越大。吴邪急得都快哭了,因为他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闷油瓶原本摩挲着他背的手顺着他的脊背慢慢地伸进了他的裤子,最后停在了他的尾椎。吴邪猛地松开了手,反手探到背后想要阻止他继续向下摸,结果反而双手被闷油瓶制住,不得动弹,闷油瓶另一只手则从正面直接探到了他的后齤庭,在穴齤口的周围轻轻的揉磨。

“这不行!”吴邪大叫了起来,帮他撸一发还可以勉勉强强考虑一下,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可是闷油瓶想上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至少现在是不愿意的。

闷油瓶看着他,闷不吭声,手指没有探入,却也没有停下,一直在他的穴齤口打转。吴邪看了看他肿胀的分身,心里打鼓,他知道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没什么理智,如果他没有释放过,可能真的会上了自己。他心一横,说道,“你先放开我。”

闷油瓶没有勉强,听话的松开了手,突然吴邪一个反扑把他扑倒在地,背上的灼伤加上撞击让闷油瓶蹙了蹙眉。他刚想起身,突然感到胯上一紧,同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包裹着自己的火热。

只见吴邪含着自己的分身,正满眼怨怼的看着他,他别过头,手搁在额头上,不易察觉地牵了牵嘴角。

吴邪抱着杀生成仁舍身取义的大无畏精神帮助正陷入巨大“困境”的救命恩人。吹箫总比后齤庭失守好,他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妈的!这闷油瓶的家伙怎么那么大,都快吐了!

吴邪垂下的长发随着他的律动轻轻扫过闷油瓶的大腿,惹得他一阵瘙痒,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吴邪见状立刻加快了吞吐的速度。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像是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一时间整个地下室内都在回响着。

嘀铃铃——嘀铃铃——

吴邪茫然地松开了嘴,失去了温热的包裹,闷油瓶小腹一紧,一股白浊喷涌而出,有些甚至直接喷到了吴邪的脸上。

“别听。”他伸手帮吴邪捂住了耳朵,把他搂进了怀中。

嘀铃铃——嘀铃铃——

那亘古的青铜铃声预示着那人的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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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交锋

“你确定那个药剂是西班牙大苍蝇?”阿宁摸了摸鼻子,上下打量着黑瞎子,目光一直在往他的下半身瞟,“老师没事为什么要研究这种剂?”

黑瞎子脸上似笑非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以我两腿间的那二两肉保证。”

阿宁抱着手臂,一脸坏笑,问道,“你刚才碰过金色十字架,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突然敛起了笑,微微皱着眉,像是在认真地感受自己胯下难以忍受的燥热,然后一本正经地抬起头看着阿宁说道,“很想泻火。”

阿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黑暗伯爵和张起灵公爵谁的忍耐力更好?”

黑瞎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是他,只有这方面我承认甘拜下风,那个家伙禁欲这么多年听说连女人的血都不喝,”他顿了一顿,嘴角荡起笑意,“不过,这一次因为他被金色十字架灼伤,药剂会溶入血肉之中,肯定会比我短暂的肌肤接触要来得强烈。唉,他的城堡里面有女人吗?”

黑瞎子说完自己便咯咯地笑个不停,突然,他神色一凛,脸上的笑容也退了,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剑来。一旁的阿宁则手持箭弩立在那儿,两人望向同一个方向,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分散隐到了暗处。

嘀铃铃——嘀铃铃——

寂静深夜里,月光如水,那清脆的铃声从远及近,从亘古洪荒到苍茫现世,传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只要那个人的心还在跳动。

一眨眼的功夫,那四匹白骨马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城堡的门口,微风轻轻撩动着车厢一角上挂着的青铜铃,厚重的车帘背后没有半点气息。

阿宁冷哼了一声,骂了句装神弄鬼,搭弓上箭,“咻——”地一声,一支羽箭射向灵车,那四匹白骨马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羽箭洞穿厚重车帘,只听得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紧接着便又是一片死寂。阿宁一撇嘴,冷着眼眉又是一箭,箭矢凌厉带着疾风飞向灵车。可那沉重的车帘之后像是个漆黑的大嘴,把所有的声音、物体都吞噬得一干二净。

“那是什么怪物?”阿宁紧握着弓,问道。

灵车内传来一阵轻笑,阿宁大骂了一声,从箭筒内抽出了所有箭,一身戾气,死死地盯着那驾白骨灵车,“笑什么笑!”她话音刚落,只见那些箭的箭尾带着零星的火光如急雨一般射向灵车。

那坐在车内的人轻喝一声,车帘骤然掀起,那些疾驰的羽箭瞬间仿佛被卸了气力一般,纷纷掉落在地。阿宁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握着弓的手指节泛白。

“小心些,是一架白骨灵车,我射进去的箭全在半途中掉落了下来。”阿宁提醒着双眼被黑绫缚住的黑瞎子。

“哈哈,真有意思。”一旁的黑瞎子闻言竟然拍起了手,阿宁像看疯子一般瞪了他一眼,只见他提着银剑慢慢地走向了那架灵车,突然,脸上的笑一凝,将剑直直地刺向了车帘。

他出手极快,剑锋未到,风已至。只听“砰”的一声,车盖被掀起,一人凌空一跃立在车顶,隐在月光的阴影下看不清面目。

“终于出来了。”黑瞎子一手执剑,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金色十字架,光听风声就能辨认出他的位置,狠狠地将十字架朝对方掷去。那人方堪堪躲过了银剑那凌厉的一刺,却来不及躲闪,被十字架重重地打在身上。

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孩子玩闹时扔石子打闹一般,那枚金色的十字架掉落了下来,插进了杂草里。

“他不是吸血鬼。”阿宁喊道。

“也不是亡灵,金色十字架对血族和亡灵都有效。”黑瞎子补充道,随即咯咯笑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人从白骨灵车上跳了下来,盯着黑瞎子,忽然笑了起来,“两位吸血鬼猎人从何而来?”

阿宁冷笑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抓了抓头发,像是很纠结的样子,“其实,我是来阻止你们的。”

阿宁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飞踢,那人身形极快,迅速躲过,敏捷得不像人类。他掸了掸白色的长袍,说道,“姑娘家的还是举止端庄点好。”

阿宁正要发作,只听身后传来了缓慢又沉重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那扇古堡的大门。黑瞎子咧着嘴角干笑着,手里紧握银剑,白骨灵车之主却脸色复杂,牢牢地盯着那渐渐开启的大门。

“艹齤!你就不能等我把衣服穿好再开门吗!?”

门内传来了一个男子清亮却有些恼羞成怒的声音,站在院外的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堡内的烛光从门缝中溢出,一人赤裸着上身从门内缓缓走出,他眼眸冷淡,一如那一地清冷的月光一一扫过每个人的脸,突然,一枚金制的十字架再次朝他袭来!

“咚——”掉落在石阶上的十字架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痛!”

众人诧异地看着从闷油瓶身后冒出了一个长发男人,伸手替他挡去了对他来说可以致命的凶器。

衣衫不整的吴邪一边揉着被打中的手臂,一边嘀咕道,“上次是左手割伤了,这次是右手被打残了,我以后的幸福谁负责啊!爷用惯了右手啊!”

突然,吴邪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变了,直冲冲地跑了过去,恶狠狠地瞪着眼,大吼道,“你这个冒牌货!快把鬼玺还给我!”

他站在白骨灵车之主的面前,两人面对面的站在那里,风吹起吴邪的长发,也吹动他对面那人白色的长袍,他们像是在照着镜子,看着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Saturday, August 17, 2013 12:02:48 PM 【瓶邪】爱在日出拂晓前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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