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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3章开始,开头一个过渡后,我们就直接到达法国了么么哒~
齐羽哥哥会在船上登场,只是一个惊鸿照影,不会有过多的戏份,重点还是在吴邪的追夫路上~海客哥哥的戏份也会被删掉很多,没有了那么变态的行为。
小邪会在法国的教会待一段时间,估计也就7,8章的样子遇到裘得考什么的,原定的剧情会提前一些,但小花的出场会押后了~
在法国会有500年前事情的一点点揭秘,但重点还是在西班牙小哥的老巢那里~会展开以前的事情,还有海客哥哥的那条线~

更新第25章,已经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了

21 命运留下的印记

吴邪义愤填膺的脸,对着白骨灵车之主那张淡漠浅笑的面容,显得多少有些滑稽。

他伸手想要抚摸吴邪的脸,却被一把推开,只听吴邪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看看,这张脸与我有多相似。”

“说反了吧!哪有老子像儿子的!应该说你像我,而不是我像你!”吴邪几乎气歪了嘴,完全没看见一旁的两位吸血鬼猎人,这让阿宁和黑瞎子有一种被无视的落寞感。

“不管你们俩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你们仨是一伙儿的准没错,”阿宁出声道,“先报上名字,姐不杀无名之辈。”

“我叫吴邪。”白骨灵车之主眨了眨眼,抢白道。

“放P!”吴邪恨不得上前掐断他的脖子,他怒火中烧地朝对方挥了一拳,却被灵巧的躲过,那一眨眼的移动速度出乎常人的想象,一旁的黑瞎子此时收起了银剑,抱着手臂一脸听好戏的模样。

吴邪转过头,对身后的闷油瓶委屈地说道,“小哥!这混蛋冒充我!你还不快过来帮我!”

这不看还好,一看吴邪的心就凉了半截。只见闷油瓶那家伙竟然盯着那个冒牌货一直在看,这让吴邪非常的不爽,心道,明明长得一样,他既然想看,看自己就好了啊,那个冒牌货又不比自己帅。

就在吴邪犹豫要不要出声让闷油瓶回回神,那假吴邪从怀里摸出了鬼玺,高高举过头顶,在月光下显得通体剔透,他看着闷油瓶,缓缓地开口,“跟我回去。”

吴邪大惊,马上跑到了闷油瓶的身边,拽着他的手说道,“小哥,快把那鬼玺拿回来!那是我的!这可是我最重要的信物!”

闷油瓶默不作声,目光随之移到了鬼玺上,脸色也越来越沉,吴邪见他有些不对劲,更不敢撒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不愿意吗?”假吴邪晃了晃鬼玺,神情笃定,“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约定。”

“他为什么要愿意啊?莫名其妙!”吴邪道,“快把那玩意还给我,那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那是个信……信物……”

吴邪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猛地扭头对着闷油瓶道,“莫非……莫非你就是……”

闷油瓶没有回答,他回避着吴邪急切的目光和焦虑的询问。他的血本来就是冰冷的,可此时只觉得身体内不知从何处散发着让他颤栗不已的寒冷,他想要喊叫,想要奔跑,却只能咬紧牙关一动不动。

“张起灵,这是你自己五百年前所做的盟誓,如今,你不愿意遵守吗?”

这句话相当于间接证实了吴邪的疑问,原来兜兜转转,那个与自己家族有约定的人竟然就是闷油瓶!

“你不是九门的人。”沉默了许久的闷油瓶终于开腔了,吴邪心一热,激动地看着闷油瓶。在巴格达的时候,闷油瓶就应该知道了自己身上有一枚鬼玺,而且是遵循约定特意来接他的。这又不是做买卖,谁手里有货就跟谁做,而是吴邪他自身就已经成为了一种验证方式了。

“你忘了吗?”那个假吴邪轻轻地笑了起来,“九门之首是张家,而你我都是张家人。我怎么就不是九门的人呢?如今,我既是张家人、又手握鬼玺,更重要的是,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即使一模一样,也不能代替他。”闷油瓶难得地抢白了别人的话。

他哈哈哈笑了起来,走到了闷油瓶的面前,吴邪见状,握着闷油瓶的手不禁又加了一把力,“小哥说的对,小哥他只认我,你别想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的感情。”

“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们之间是什么感情?”他问着吴邪,目光却在闷油瓶的脸上游走,“你和我弟弟是什么感情?”

弟弟!?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吃了一惊,阿宁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黑瞎子,“喂喂!好像不太对啊,跟我们交手的那个如果既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亡灵,他怎么可能活了那么久?”

黑瞎子轻哼一声,嘴角歪着挂着痞笑,道,“这世上能保持不死的办法很多,”他转头看了一眼阿宁,“比如,和魔鬼做交易。”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那并不表示,他是活着的。”

吴邪震惊地看着对方,又扭头看了看闷油瓶。闷油瓶没有任何表情以及情绪波动,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似的。

“我们相依为命五百年了,你认识他才多久?”

可我认识你弟弟的小弟弟。

这句话吴邪当然不会说出口,可是他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原本紧紧抓着闷油瓶的手也渐渐地松了。

“我是来带他回家的。”

听到这句话,闷油瓶终于有了反应,表情略带惊讶,忍不住侧目,只见吴邪低着头,语气也不像先前那么的激动,如果他是闷油瓶的哥哥,那他肯定不会害闷油瓶的吧。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要带着鬼玺到西方来接一个人回家,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到后来慢慢地接受,甚至隐隐地期待,我幻想他的模样,他的话语,他的一切。我想要了解他的故事以及他的秘密。”吴邪说的很缓慢,但也非常诚恳,“我常在想,这五百年来如果之前有人去接他了,那我就不可能会认识他、知道他,是命运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我的身上有为他留下的命运的记号。”

“命运吗?在这里的所有人尤其是我们两个,根本不相信什么命运,”假吴邪笑了起来,却笑得很凄凉,他没有再搭理吴邪,而是对闷油瓶说道,“让我们回格拉纳达吧。在晨辉普照大地的那一刻睡去,那才是你该过的生活。”说着,他一挥手,从灵车上飞出一架棺木,落在闷油瓶的面前,棺盖自动开启,像是在迎接它的主人。

闷油瓶慢慢走向了那具棺木,这时吴邪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小哥!”

他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吴邪,“你不是一直都在担心我会对你‘先奸后杀’吗?”他叹了口气,“现在不用怕了。”

吴邪脸色铁青,只见闷油瓶闭上眼,转过头不再看他一眼,默默地走进了棺木中安然的躺下。

“喂!你们也太无视我们血猎了……”阿宁的尾音被青铜铃声震得听不真切,只觉头痛欲裂,那声音就像是两只巨大的手在积压脑袋,吴邪已经站不稳了,眼前也渐渐模糊,只隐约地可以看见那原本躺在棺木中的闷油瓶又坐了起来,正在看着自己。

吴邪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发出半点声音,眼前一黑便重重地摔到在地。

风轻送着白骨灵车,悄无声息地在夜空中疾驰,只听见在那日夜交替的瞬间传来了一曲陌生又熟悉的童谣——

“那盛开在圣山墓地的卡萨布兰卡啊,何时变成红色——”

“谁还记得那是由骑士与贵族的鲜血染成的——”

“那盛开在圣山墓地的卡萨布兰卡啊,何时不再枯萎——”

“谁还记得格拉纳达的星空下那锃亮的银色十字架——”

“那盛开在圣山墓地的卡萨布兰卡啊,何时漫山遍野——”

“谁还记得命运在我们身上所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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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崭新的旅程

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过呢?

他被伤害的表情在月光下是那么的哀伤和绝望,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很想告诉他,其实自己并不是那么的怕他。

但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马车行进的速度不慢,所以有些颠簸。吴邪托着昏沉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他还迷迷糊糊的,只见有人递来一只水壶,他道了一声谢,瞧也不瞧便直接往嘴里灌。

“咳咳!”火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线入肚,吴邪猛烈地咳了起来,只听到一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他有些恼,奈何手脚都没有力气,说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法兰西的葡萄酒。”

吴邪微微睁开了眼,只见眼前女子穿着紧身的衣裳,身体的曲线全都展现了出来,东方女子向来含蓄,从未见过如此“伤风败俗”的装束,吴邪默念着非礼勿视,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那女人似乎毫不介意,说道,“你一个人类为什么和那个吸血鬼在一起?他怎么没吃了你?”

他为什么要吃我?我跟他可是有过盟约的,吴邪默默地腹诽着。

“你们是……”他抬头快速地掠过女子的脸庞,好像长得还挺漂亮的。

“忘了自我介绍了。”女子一扬短发,“我叫阿宁,驾车的那位绰号黑瞎子,我们是血猎。追捕Duke Kylin是教会给我们的任务。”阿宁发现了他的脸有些微红,嘴角微微上翘,坐到了他的身边,用身子贴着他,说道,“所以,如果你能提供点线索给我们就好了。”

由于阿宁的突然靠近,吴邪的鼻腔内瞬时涌入一股陌生的成熟女性气息,这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以及尴尬。他低着头往另一边挪了挪,尽量不要接触到阿宁的身体,眼睛更是不知该往何处看,忙道,“我……我和他也不是很熟的。”

阿宁脸上的笑意更甚,对于调戏纯情的男孩子她总是乐此不疲。吴邪越是逃,她越是贴了上去,“不是很熟,那他的哥哥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怎么知道!”

也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吴邪的神经,他猛地弹起,脑袋“咚”地一声撞上了马车的车棚顶。

阿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吴邪眼角噙着泪花,一手捂着脑袋,道,“你为什么那么激动?难不成是因为Duke Kylin跟着他哥哥走了?”

“狗P!”吴邪意识到自己在美女面前爆了粗口,略微停顿了一下,压着火气道,“你别跟我说洋文,我不懂什么公爵不公爵的。”

公爵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挨千刀的闷油瓶!把别人生拉硬拽的拖到了家里,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事后连句体己的话都没有,一句不说转脸就跟着亲戚大哥走了,还一脸哀伤说老子我怕他!谁怕他啊!吸血鬼怎么了?老子连僵尸都不怕!谁说老子怕了!大不了咬了我,我就咬回去好了!老子哪里怕他“先奸后杀”了!明明是和奸!和!奸!这样不听别人解释一走了之,完全就是为了可以不负责任!谁以后跟了他绝对是祖坟的风水不好。

“对了,你知道他哥哥是什么身份?”阿宁试探性地问道,“我们之前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

看着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阿宁和黑瞎子一致认为吴邪肯定会知道些什么,所以便留着阿宁在他的身边发挥女性特有的攻势,旁敲侧击,可是吴邪确实不知道什么,更别说如今一提到那个白骨灵车之主他就气得发疯。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当有人想要变成你,第一反应是气愤,然后便是恐惧。

可吴邪现在除了气愤还是气愤。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肯定他是在假扮我,还抢走了我的信物。可是我不明白,小哥似乎很清楚我是我,冒牌货是冒牌货,可他为什么还是跟着那个冒牌货走?”

吴邪在胸前交叉着手臂,撅着嘴脑袋飞快地运转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那个信物的关系?”阿宁进一步问道,“那个信物是什么?”

“是一枚鬼玺,大概这样大。”吴邪毫不提防地全盘托出,他还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我来西方就是为了找他,鬼玺就是信物。”

阿宁一下子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一对娥眉不禁蹙了起来,似乎若有所思。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吴邪挑起车帘向外张望,只见马车疾驰在黄土飞扬的官道上,两边是吴邪从来没见过的当地特有的植物。

“大马士革。”阿宁回答道,“曾经的都城。也就是你们宋国人说的钐城。不过最近有点乱,所以我们不会做过多的逗留,到那里之后直接坐船回法兰西。”

“乱?”

阿宁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马车突然停了。

“我们到了。”只见车帘被人撩开,一个身材英挺的男人站在那里,黑色的风衣,一排金属扣显得尤为精致耀眼,他的眼睛蒙着一层黑巾,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阿宁抢先跳下了马车,吴邪跟着下来了,道,“多谢你们把我送到这儿,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他一抱拳正准备走,却被黑瞎子一把拉住衣袖,“唉,别走啊,你一个人打算去哪里?”

吴邪道,“我要去找那个冒充我的大混蛋,总不能就这样好端端地被人给坑了,这浑水我已经趟了,不弄明白我浑身的不自在。”

“那可不行!”黑瞎子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你得和我们一起回法兰西,你没听那个人说他们要回格拉纳达吗?我们要找的人在一处,你跟着我们有教会的保护反而安全。”

“就算这样我也不要同你们一道。我自己去格拉纳达!”吴邪急了,试着挣脱,却发现那个黑瞎子力气极大,紧抓着自己的手像只铁钳似的,再看一旁的阿宁此时已经面露不快,他心思一转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两个人恐怕不从自己身上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若是自己执意要走,这两位看上去不是善茬的主不一定还会像现在这样同自己客客气气地说话了。

吴邪眉心紧蹙,想了一会,终于暂时妥协道,“那好吧,还是同你们一起上路有个照应好。”

爷爷说过,遇到危险要保住小命,这事就跟追媳妇似的,得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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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骑士的荣光

大马士革如今确实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吴邪三人走在街上,看着四处公然抢掠、打斗,而他们这些明显长相与当地人相去甚远的异乡客更是被那些人牢牢地盯着,虽然没有冲上来,但吴邪还是被盯得有些心惊,心中忐忑不安,他忍不住轻轻扯了扯黑瞎子的袖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人管?”

“谁说没人管?亲卫队可是四处抓人,不过抓的不是犯罪而已。”他翘了翘嘴角,继续道,“阿尤布王朝的国王刚刚去世,他的宠妾秘不发丧,并且和马木留克亲卫队队长密谋将继任的王子突兰沙杀害。”

“政变?”

“没错,相比清理犯罪和扫荡我们圣殿骑士团的成员,稳定局势才是亲卫队现在首要的任务,所以我们现在还能暂时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不过也要小心就是了。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其实周围暗伏着不少我们十字军的人。”

吴邪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果然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与他目光短暂接触后就迅速移开,“你们君主路易九世不是刚刚被俘吗?你们待在这儿不害怕?”

这时阿宁冷笑了一声,接嘴道,“为什么要怕?贵族们已经支付大量赎金,而且现在战火的余波仍未停止,叙利亚与埃及之间并不太平,加上瘟疫肆虐,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教会和贵族们不会错过的。”

吴邪歪了歪嘴角,忍不住好奇起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

阿宁微微一笑,“我是教会最著名的炼金术师裘得考的学生,黑暗伯爵的身份就复杂多了,不过他的公开身份是圣殿骑士团的成员。”

“真实身份是吸血鬼猎人。”黑瞎子干笑了两声,侧过脸慢慢地说道。

吴邪一惊,怪不得他和阿宁要追杀闷油瓶。他们俩趁着第七次十字军东征的混乱,一起来到了这片异端大陆,表面上是分别代表骑士团和教会的身份,事实上是作为吸血鬼猎人而来的。

吴邪越想越害怕,这样绝对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保护闷油瓶,绝不能让他落在他们的手上。他一边想着一边瞥了一眼黑瞎子的背影,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计划。

这时,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淋湿了大马士革尘土飞扬的古老街道。

“你们先去码头坐船吧。”

阿宁一愣,问道,“那么你呢?”

黑瞎子弯弯嘴角,“佳人有约。”

阿宁冷笑一声,还没等吴邪开口说话,就推着他往大马士革的码头走去。吴邪回过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了那个人的外貌。他站在雨中,一件深色的丝绸长衫,外面套着一件十字军战士们常套在铠甲外的黑色长外褂,腰间束着剑带,一柄长剑挂在那儿,晃晃悠悠地总是蹭到他的裤腿。那层覆着双眼的黑巾,扎在脑后多余的部分与他的头发一道随着风雨在空中翻卷。

像疯子一样,在雨中笑得很肆意。

他突然对这个人感到有些莫名的畏惧。

路上的行人纷纷抱着头挤在屋檐下,只有他像个疯子似的走在路的中央。大雨把黑瞎子给淋了个透心凉,他那张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雨并没有打算要停的意思,黑瞎子甩了甩脑袋,停在了一间小酒馆的门口。他抬起头,就好像看得见招牌似的,停顿了一下,牵了牵嘴角,露出了况味不明的笑意。

酒馆里有很多人,但大多只是想要避避雨,所以一杯酒可以喝很久。

店家似乎没有心思做生意,看见黑瞎子走进来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也没有想要招呼他的意思,他并不觉得尴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忽然,手臂被人轻轻地抓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伯爵,请跟我来。”

黑瞎子笑了笑,任由他拉着坐到了酒馆的角落。

“王盟,怎么选这么多人的地方,多让人扫兴啊。”入座后,黑瞎子脸上的笑依旧灿烂,出口调笑道。

王盟懒得搭理他无聊的调戏,盯着他,那张一本正经严肃的脸与之前柔弱胆小的少年判若两人。只听他说道,“伯爵阁下,我们上次谈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

“你急什么。”黑瞎子嘴角勾着笑,凑到了他的面前,“不如说说你在大食的时候,有没有失身?听说你被搞得挺惨的,我比较关心这件事,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王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语气冰冷,“伯爵阁下,请您放尊重,我是为了骑士团为了我胸前十字架的光芒而忍辱负重去接近他们的,那些可恶的异端……”

黑瞎子抽动着嘴角,可惜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让王盟的脸色越发难看,可他却没有说话,只是气愤地盯着黑瞎子。

待他好不容易停下了笑,王盟没好气地说道,“伯爵阁下,我们上次谈好的,只要我帮教会杀掉那只吸血鬼,教会就会出面帮我恢复骑士的身份……”

“吴邪现在在哪里?”黑瞎子脸上的笑淡了,他打断了王盟的话,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让王盟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们走散了是吧。还有张起灵呢?他又在哪里?”

王盟绞着衣角,咬着唇一声不吭。交给他的人走散了,更别提张起灵了。

见他不说话,黑瞎子执起了眼前的酒杯,在鼻子下晃了一晃,缓缓地向后仰着脖子,像是在嗅着酒香,他侧着头回味了一下,道,“还是不如我们法兰西的酒香醇。”

“我会马上找到他的。”

黑瞎子放下酒杯,脸朝着他,像是在盯着他瞧,明明知道他的双眼看不见,可王盟还是感到了一阵压抑的紧迫感。黑瞎子的脸上带着笑,可他接下来的话中却寻不到半点轻松。

“不用了。”黑瞎子翘了翘嘴角,“吴邪现在和我们在一起,准备回巴黎,张起灵回格拉纳达了。”

王盟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情况不算糟糕,至少他们都还在掌握之中。

“那个胖子怎么样?”黑瞎子问道。

王盟抿了抿嘴唇,道,“那个王胖子看上去很粗,但其实为人非常谨慎。和他相处想要不露出马脚就要万分小心……吴邪他……”

黑瞎子牵了牵嘴角,“你在担心他?”

王盟垂下头,手指摩挲着面前的酒杯,“我在担心教会会怎么处置他。”他顿了顿,补充道,“他是个好人。”

黑瞎子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他执意要和张起灵在一起,那么也只能送他上火刑柱了,但我想应该不会到这一步。那小子看上去挺精明的。”他对着王盟,淡淡地说道,“既然不舍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骑士的身份就那么重要吗?”

“你不会懂的。”王盟抬起头,盯着黑瞎子,“我是一个骑士,自有属于骑士的荣耀与尊严。”

黑瞎子牵了牵嘴角,没有回答。

酒馆外的雨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那哗啦啦的雨声在他的耳中像极了嘲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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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远航的孤帆(上)

吴邪第一次坐船远洋,以往最多就是在西湖里摇曳着小舟打两个圈,欣赏着江南小家碧玉的旖旎,这与眼前所看到的辽阔的大海是截然不同的。他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听着盘旋在桅杆周围的海鸥不时的鸣叫,看着这一望无际蔚蓝色地中海边缘的红日正渐渐沉入海面。

他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慢慢的放松下来了。

一想到家乡,吴邪的心就不由揪了起来。在战争的洗礼下,大家的生活都过得战战兢兢,四处都在打仗,城池丢了一座又一座,听说连临安都守不住了。自己不啃一声,就留了一封书信跑出来,也不知道家里会怎么样。可是,他实在已经无法忍受了。自从爷爷去世后,他接过那枚鬼玺,便每晚都会做梦,梦中总会有一个人用无比悲凉的声音说,带我回家。

那个人赤身裸齤体,浑身是血地蜷缩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中,像是被遗弃在路旁的小狗,他低着头,吴邪看不清他的脸。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对方,但那人却在吴邪手指即将碰到他皮肤的时候“砰”地消失不见了。

吴邪在黑暗中转着圈,分不清方向,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四处寻找那个人,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吴邪觉得自己都快急得哭了。

他每天都受着这样的折磨,那个人在梦中悲伤地向他恳求,而他却无能为力。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闷油瓶呢?吴邪在心里暗暗地想。听那个冒牌货的口气,他就是那个五百年前和九门前辈订下誓约的人,而且他自己对冒牌货的说法也没有任何异议,那么在自己睡梦中一直出现纠缠着自己的人难道就是他?

吴邪下意识地回想在自己梦境中反复出现的那个人,光着身子特别性感,身材也特别好,精瘦强壮,手臂和腿看上去特别有力,手指还特别长,能摸到别人摸不到的地方。

“唉,吴邪,你脸红什么?”

吴邪回过神来只见阿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他慌忙避开了她的目光,道,“没什么,大概是太阳晒的。”

太阳?阿宁看了看早已沉到海平面之下只留有一点光晕的太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吴邪看上去似乎有心事,闷闷地靠在那里,她忍不住拿起杯子碰了一下他的脸。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冰!”吴邪干嚎了一声,立刻像只兔子似的蹦到了一旁,紧紧盯着阿宁手中的杯子。

“你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阿宁见他那激动的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吴邪见她嘲笑自己,不由有些生气,“你这姑娘家家的,怎么在男人脸上乱摸?在我们中原,未出阁的姑娘别说摸男人了,就连门都不准出。”

吴邪受的是中原正统的礼教,对男女之事看得极为慎重,所以一路上对阿宁这种衣着暴露,在男人堆里挤来挤去抛头露面的行为相当看不惯。阿宁闻言“哼”了一声,虽然没有反驳,但看上去相当不悦。

吴邪自知自己刚才那话说得有些重了,便也噤了声,不敢再说下去。

两人之间的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诶,给你。”

阿宁突然把那杯子递给了他,“你们那儿称为‘醴’,不过味道应该不一样,我们这儿是用麦汁发酵而成的。”

“谢谢。”吴邪接过酒,道了声谢,他很乐意尝试新的东西,他低头看见里面竟然还有一些冰块,要知道能够把冬天的冰块保存起来等到别的季节来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他在家乡不是没有见过,但从来都是把这些冰块用来保存食物和夏天纳凉用的,没有见过放在酒中的。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动作和品茶似的,吧唧了两下嘴,觉得还行,不像之前喝的那洋酒那么烈,穿肠过肚般的灼烧了一片。

“我只是有点想家了。”吴邪晃着手中的杯子,懒懒地说道。

“听说你是从东面过来的,你是宋人?”阿宁问道。

吴邪点了点头,“我老家在临安。只是现在……”他沉默了,露出了苦笑。

“那你的亲人呢?”

“双亲尚在。”吴邪面露愧色,“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每每想起不能侍奉双亲膝下,我就觉得特别难过。可是,我又不得不离开家,远赴西方,在这样一个战乱纷飞的时候轻易地离别,因为我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着我。我没法像过去九门的那些前辈那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把遥远的承诺遗忘。我想爷爷在天有灵的话,也会为我感到骄傲的。你看,我今天竟然站在了这样一个我过去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阿宁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吴邪扭过头,笑了笑,觉得还是扯开话题比较好,便问,“你呢?你父母都在法兰西吗?”

提到自己的父母,阿宁的眸色暗了暗,回答道,“我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只知道我父亲死在了上一次十字军东征的战役中,然后我母亲便遗弃了我。最后,是教会收养了我,裘得考老师把我拉扯长大。”

阿宁早已厌倦了战争,连年的东征总是大败而回,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战争逐渐演变成了贵族们伺机敛财的工具,而无数人却在异端的大陆上丢掉了宝贵的性命。瘟疫、疾病、饥饿、战争、死亡,犹如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悬挂在他们的头上。可是,为了教会,为了裘得考老师,她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返战场,做着那些令她厌恶的事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吴邪见她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心慌,心中暗暗责备自己。

阿宁却冲他爽朗一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挥了挥手,全似不在意,“都过去这么久了,没什么好介意的。”她见吴邪还有些不放心似的,便道,“你别一个人待在这儿胡思乱想,去船舱里坐坐,船上那些水手们虽然粗鄙,但见多识广,都是直率朴素的人。啊,对了,还来了一个异域的占卜师。”

“占卜师?”吴邪有些好奇。

阿宁点了点头,“没错,他的样貌看上去很奇怪,加上他的预言非常准,所以这会儿大伙都围着他呢!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吴邪愣了愣,算卦的?是不是可以让那人帮自己也算算这次能不能把闷油瓶成功地带回去?

一想到闷油瓶,吴邪就不禁皱紧了眉头,他看了看远处的红日,此时已彻底被海水吞没,只剩下绚丽的晚霞将海天那一线染红,他不由有些郁闷,如此美景竟无人共赏。

那个闷油瓶此时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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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远航的孤帆(下)

船舱里非常热闹,话题永远围绕着钱和女人。吴邪坐在那里兴致阑珊的模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船舱另一端的大门被打开了,有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赤着脚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来,人群很是兴奋,船舱里的人更是纷纷站了起来,表达自己的敬意,可他看上去却很恬静。只见他那张明显是东方人的脸上却闪着一对像波斯猫一样不同颜色的眼睛让人不由感到惊异。他的目光随意的在人们的脸上扫过,突然停留在了吴邪的脸上,越过人群他冲着吴邪淡淡地笑了。

吴邪的心猛地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这个人的目光虽然不带恶意,但却也让吴邪感到浑身的不舒服。

“大师!来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讨个媳妇?”吴邪选择主动出击,于是他开口问道。

那算命的看了看他,那双不同颜色的眼睛停留在了吴邪的脸上,半晌之后,他摸出三张牌来,举到他的面前,示意他抽一张。

吴邪看着他唇边那似有若无的笑容,不由有些心慌。视线挪到那三张竹牌上,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抽啊。”旁边人催促道。

不知是因为被他那奇异的眸子所注视着的关系还是刚刚从阿宁那里听到的关于他那些神秘的传闻,吴邪探向竹牌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紧闭上眼睛,纤长的手指在竹牌上细细地摸索,然后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抽,举着那枚竹牌对着异域来的占卜师。

那人不看牌,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朝他竖起了一根食指。吴邪心领神会,明白这是要收钱解签,所以从身上摸出了一枚铜币,放在了他的手中。算命的看了一眼掌中的小铜币,眸色沉了沉,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我钱已经给你了。”

那算命的摇了摇头,又竖着一根手指比划了两下。

旁边有人突然出声道,“大师说的是解一个字一个铜币。”吴邪低头,看着签上那几十个字,摸出了一枚银币,道,“不用找了。”

谁知,那人不收,还是摇了摇头。

“莫非一个字一个银币?”

他接着摇头,这让吴邪更加困惑。

“那就是一个字一枚金币了。”

听到这句话,那人终于露齿一笑,对着吴邪点了点头。

算一卦要几十个金币?这些钱都可以买一匹上好的黑色无杂毛的西班牙军马了!吴邪显然不能接受这样赔钱的买卖,他连忙说道,“等等等!我问你多少钱,你只对我竖了一根手指!你没说是一枚金币一个字!”

“你这是欺负残疾人吗?你没瞧见大师不能说话吗?”

那人微微笑着,并不介意旁边人群中有人的口无遮拦。

“你这是在胡乱开价,你小子那是玉皇大帝的嘴吗?”吴邪忿忿地显得非常不满,这完全是属于讹诈,绝对不能接受!

这时船舱里那些原本簇拥着白衣男人的人群便围了上来,而且个个面目不善,小小的船舱里顿时显得紧张万分,气氛看上去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吴邪只觉得自己手心出汗,他现在就只有一个人,可对方人数众多,难不成还要向阿宁那个老娘们呼救吗?那实在是太丢脸了。可如今,事情闹成了现在的局面,让他不由不感叹,果真应该出门算上一卦——呸!要不是为了算卦,才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他慢慢地后退着,此时他虽然紧张得直打颤,看到那么多人个个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怕的要命,可他还是不得不冷静下来。

他想起了那个闷油瓶,学着他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就好像他在自己的身边那样。

“有话好好说!”吴邪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得不做出些妥协,“你看,是我没问清楚价格,但你也没说明白,这事咱都有错,你看打个对折怎么样?一个字一个银币?”

说完,吴邪就不由得肉痛了,那么多钱可以吃上大半个月的五花肉了。

谁知,对面那人丝毫不给面子,对着吴邪柔柔地一笑,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该死!给脸不要脸!吴邪在心里骂开了,可脸上还是堆着笑,继续讨价还价,“可我身上真没有那么多钱,你瞧你瞧,连一枚金币都没有了。”

闻言,那人果然把视线移到了吴邪腰间的钱袋上,黏在那里半天没有挪开,看着那干瘪的样子,确实没有多少钱。见状,那原本还温柔微笑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吴邪只觉得浑身冒冷汗,环顾四周只觉得周围那群人越加杀气腾腾,难道爷今天就为了一匹军马的钱得交代在这里了?

“哎哟!热乎乎的海鲜烩面!唉?你们都站在那里干啥?”这时一个胖子穿着白袍头戴高帽推着一辆小餐车走了进来,看见船舱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便打起了圆场,“有什么事先填饱了肚子再说,这人都在船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个占卜师上下打量着那个胖子,默不作声。其余人早就被那浓郁的香气所吸引,纷纷围了上来,瓜分着胖子小餐车里的食物。只有角落里的吴邪和那占卜师还在对峙着。

这时,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又带来了一些肉和酒,大伙儿大快朵颐了起来,吃得是满嘴油光。没有人留意到他和胖子一直暗暗地注意着角落里的吴邪。吴邪从他们进来时胖子那一声吼就注意到了,他大吃一惊!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混上船的。他不知道胖子在打什么主意,可是眼下这个情况,他不得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面向那个占卜的,非常淡定地假装抱怨,“我真没钱啊!我要有钱我肯定讨个媳妇在家里过安稳日子了,谁还会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占卜师的那对异瞳牢牢地盯在了他的身上,突然温柔地一笑,将那枚签的正面对着吴邪,只见那签文隐隐浮现,吴邪仔细一看,不由脸色惨白。

“张起灵年五百二十七岁哥勿州太白山县人配吴邪年二十五岁临安府人。”

下面还有个大红金印,背景还是鸳鸳戏水……如果吴邪没看错的话,这分明就是一张婚聘书啊!关键是,为什么自己的名字旁边有个“妻”字啊!这玩意到底是谁搞出来的!
Saturday, August 17, 2013 12:16:08 PM 【瓶邪】爱在日出拂晓前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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