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项:这里会有齐羽这个名字出没,但事实上那只是吴邪的化名,没那个人,齐羽只是吴邪的邻居哥哥,跟老张没交集,而且早死了。
这里瓶邪only,但有阿宁单恋吴邪的戏份,吴邪只喜欢小哥,以上。
时代背景是1947年冬至到1949年5月,地点是上海。
吴邪是中齤共地下党。
結局已經寫完,本文be,清水,民國諜戰。啦啦
楔子
冬至。
天黑得很早,空中淅淅沥沥地飘着一些小雨。
百乐门前的黄包车比以往少了许多,大招牌上的霓虹灯在夜雨的迷蒙中无力地闪烁着,黑胶唱机吱呀盘旋出的音乐透着昏昏沉沉的颓靡,给夜上海平添了一份湿冷。
雨不大,却下得人心烦意乱,而舞厅内此刻却是另一派光景。
高跟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不停的旋转、踱步,脂粉的香气在空气中慢慢弥漫,两边的小隔间内酒杯碰撞,男人的荤笑话逗得身旁的女人笑得前俯后仰。
一片莺歌笑语。
1947年的上海,是上流的天堂,平民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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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雨
离百乐门不远的僻静小巷,三四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簇拥着一个人快速走过。他们像是刚刚从舞厅里出来,急着赶路似的,只顾着埋头猛走,也不多说一句话。
一旁的二层小楼上,一个女人“噌”地点燃了最新式的西洋打火机,叼着一根烟,唇边挑起一抹笑,平静地把望远镜递给了身边的男子,“饵已经准备好,就等鱼儿上钩了。”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隐在暗处,眼神平静无波。他接过望远镜,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极了。
女人吐着烟圈,偷偷眄睨了他一眼,借着微弱的星光看着他沉默的侧脸,忽然笑了起来,“我们之间向来各干各的活儿,这次好像还是第一次联手行动。”
那男人完全没有搭理她,他的双眼一直望着窗外,紧紧地盯着那几个人转过拐角正在朝一辆车走去。
女人自讨了个没趣,冷哼了一声,气氛很是尴尬。
“来了。”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开口说话,声音很轻,但是这短短的两个字却没来由地透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叫人的神经跟着一同紧绷。
那女人忙拿起望远镜,只见有个男人裹着风衣戴着一顶小帽快步从巷子的另一头走出,像是个赶着回家的夜归人。
雨还在不停地下。
风衣男子的步行速度并不慢,尽管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所有的小水坑。
眼看两边的人就要相遇了,小楼上的女人不由的有些紧张,她拽了拽身边那个沉默的男子,道,“哑巴张,这是鱼吗?”
一回头,只见张起灵的目光正牢牢地黏在那个风衣男子的身上,眼皮一眨不眨,他沉默着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再开口说半句话。
女人笑了笑,她笑起来很好看,灿若桃花,明艳动人,她伸手搭上了他的肩,朝他吐了一口烟,“你可确定?”
张起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半点表情。
“这次我们可是花了极大的代价,如果失败了,这责任可是要你张副处长负的,啊,不对,是你们中统。”她言辞间有些轻佻,眼眉含着况味不明的笑意,语气却是阴毒的很。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偏过头,目光依然放回了那个风衣男子的身上。
一条大鱼。
要钓一条这样的大鱼是需要足以叫人心甘情愿上钩的诱饵的。
被三四个黑衣男子簇拥着走向小轿车的人是前中共地下党的高级官员,他的手中握有大量的绝密档案,甚至可能包括潜伏在党国的地下党名单。这对中共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除掉这个人变成了当务之急。今夜,他将搭乘私人飞机从虹桥机场直接飞往美国,这也是除掉他的最后机会。
这是一个明摆着会有陷阱等待着的必杀之局,却不能不派人阻止。对双方而言这都是个绝对不容失败的任务,而这个会被派遣来执行如此重要且不容有失的任务的人,值得情报处高度的关注。
雨还是轻柔的洒在上海的浓夜之中,无声地将这份彻骨的冰冷带到每个人的身边。
风衣男子突兀地出现,让这群人也不由变得紧张,纷纷摸向了自己的口袋,高度戒备了起来。
而他却仿佛没瞧见似的,依旧小心翼翼地绕过小水坑,一副生怕弄脏了鞋子的模样。彼此交错的那一刻,他偏了偏头,冲那些人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眉似远山,目如清泉,他笑起来温文尔雅,叫人不禁想要卸下心头的防备。
那匆匆的一瞥之后,他继续朝他们来时的路走去。
“好像没什么动作嘛,他们会不会不派人来?毕竟这是个明摆着的陷阱,没必要搭上一个人的性命。”女人抽着烟,两边人相隔越来越远,眼瞅着还有几步就要迈出这条小巷,皱着眉问道,“我看这次要便宜那个家伙了。”
张起灵沉默着,在黑暗中没有人瞧见他正紧攥着拳头,捏得指节泛白。
一个转身,下一步便要迈出巷子了,那个风衣男子突然反身,只听砰砰两声,那个叛徒应声倒地,同时站在他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也紧跟着中枪倒地。
女人吹了一声口哨,“他后面是长了眼睛了吗?怎么那么准。”
张起灵顿了顿,“他走那么远才开枪是为了想要记住他们每个人的步长,刚才错身时他又记住了他们的相对位置。”
话音未落,只见那个风衣男子躲在了墙后,而剩下的黑衣人朝着他躲避的方向拼命的开枪。
“你觉得他的枪法比起你的怎么样?”女人挑起唇角,调笑着说道。
张起灵看着那个男人动作娴熟地快速换了弹匣,然后一个侧身,只打了一枪,那个黑衣人便没了声响,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稍逊一筹。”
窗户突然大开,细雨拂面,张起灵的尾音化在了风中,转眼间人竟不见了。那女人忙探出身子,只见张起灵正单膝跪在地上,激起一地水花,他竟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那风衣男子显然也吃了一惊,抬手便是一枪,可是张起灵的速度令人咋舌,他竟然好像提前知道对方的举动,一侧身堪堪躲过了那一枪。那人更是心惊,毫无犹豫地又是一枪。如果刚才的失误是因为张起灵的突然出现他毫无准备的话,那么这次,无论如何也该打中了吧。
手指刚刚扣响了扳机,他几乎闭着眼都可以确定他一定打中了那个几乎是从天而降的男人,可是下一刻,他只觉自己脖子上一凉,一个冰冷得听不出半点情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别动。”
来不及去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咬牙,左肘猛击身后那人的心脏,右手想要迅速抓住张起灵的手臂猛力拧转。
军校当年学的动作,他没有半点的生疏。
可惜张起灵没有给他半点机会。他力气极大,一手护在了自己胸前,而另一只手无论风衣男子怎么用力,都不动分毫。
挣扎间,他的两只手竟被张起灵同时捉住,置在身后,肩膀处像是要被拧断了似的,弄得他生疼。
“啪啪!”忽然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一个女人,一边鼓着掌,一边吐着烟圈。
那女人从昏暗处走到了灯光下,这才发现,她有一张极美的脸,一副妖娆的好身段。她穿着一身硬挺的军装,却丝毫掩盖不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柔美的女性魅力。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宁。侍从室一处第三组组长。”她笑着,走到了风衣男子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说不清的暧昧,“长得挺不错的,在中共是什么身份?”
他冷哼了一声,头一扭,瞧也不瞧阿宁。
阿宁也不恼,朝他脸上吐了一口烟,看他被呛得咳嗽不停,哈哈大笑了起来。
“别急,别急,你会说的,哑巴张他们中统有很多好东西,你会喜欢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摸了一把他的脸,接着她转过头看向张起灵,“那他就交给你了,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我也可以向我们处长汇报了,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
说着,她朝风衣男子送上一记飞吻,便转身扬长而去,紧接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几名黑衣男子上前从张起灵的禁锢下把那人押解了下来。
只是淡淡的一瞥,两人俱是一惊。
张起灵忽然一抬手,那群黑衣人便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张起灵的双眼牢牢地钉在那人身上,像是要把他看穿,而此刻他的胸前还残留着刚才那人的体温。
温暖直抵心脏。
相比于张起灵的面无表情,对方的神色此刻远远要精彩得多,可那也只是一瞬间,他便移开了自己停留在张起灵脸上的目光。
“吴邪。”张起灵突然轻声地叫出了一个名字,换来的却是对面的一阵沉默。
“吴邪。”他不甘心似的又唤了一声,只是这次,那风衣男子终于抬起了头,他目光清亮,眼神驻足在了张起灵的脸上。
隔着濛濛的细雨,那个如柄剑插入地面的男人显得遥远又朦胧,他穿上军装的样子果然很惹眼。
接着,那略显温柔的声音在片刻后终于在雨中再次响起。
“我叫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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